衛去彭來

我以民建聯籌備委員會召集人的身分寫信給他,對他來港履新表示歡迎,期望他的政府能令香港維持繁榮穩定,實現平穩過渡。我向他簡介了民建聯的主張,並約他在抵港後和我們會面,討論1995年立法局選舉辦法和新機場財務安排等問題。10天後,我收到彭定康私人秘書的回信,表示彭很樂意跟我們見面,但7月份公務十分繁忙,建議約會安排在8月或9月。不過,彭定康最後還是約我們7月23日到港督府會晤。民建聯到港督府之前,要先到北京釣魚台國賓館。

中英爭拗

從居英權、人權法到新機場,英國政府都打着「維護港人權益」的幌子;而中方從《中英聯合聲明》的原則和香港的長遠利益立場上提出問題,往往有理說不清。民建聯事事要擁護北京對香港的政策;怎樣叫人相信民建聯站在港人利益的立場,是個挑戰。

莊嚴承諾

幾個月緊張的並肩作戰,令我們成為親密戰友。我們各有風格,各有所長,互補不足。譚耀宗勝在「穩」,緊守原則,穩重可靠;程介南勝在「快」,腦筋轉得快,文章寫得快;馬力勝在「準」,問題看得準,建議提得準;黃建源勝在「嚴」,嚴以理財,鐵面無私。而我,或勝在口舌便給,但自知多方面不如身邊的人,必須集眾人之智,合眾人之力,共謀大事。

傳媒寵兒

一位資深記者看了這節目後評論說,那不是客觀報道,是個人宣傳。其實不止這電視節目;傳媒給我做的訪問報道,許多都成為我的個人宣傳。有熱中從政的朋友帶點妒忌對我說:「從寂寂無聞扶搖直上,在這麼短的時間裏成為全港知名,政界除了你沒有第二人!」

首場考試

最敏感的問題來了:「你們當中有共產黨員嗎?」

我答:「根據發起人提供的個人資料,沒見到。」我回頭面向坐在台上的一眾籌委,說:「不如自己報吧;是的請舉手。」台下有一兩下笑聲,全場盯住台上;沒有人舉手。過了一會,坐在前排的一個記者想提問,舉起手來。我問他:「你是嗎?」接着轉向全場,指着舉手的記者說:「這裏有一個。」全場大笑,沒有人再追問下去。

準備出台

對於名稱上應否有「民主」字樣,也經過一番推敲。有人擔心,名稱有「民主」兩字,會被人以為我們是和「民主派」一伙,又或者說我們「冒充民主派」。但更多人認為,民主的旗幟不能讓「民主派」霸佔了;我們是真正擁護民主、支持香港依《基本法》實行民主的,應該堂堂正正舉起民主的旗幟。「民主建港聯盟」這名稱,最後由全體出席者投票決定。

招賢納諫

高人一號在財雄勢大的社團任職;我把他請到培僑,向他介紹了組黨的計劃,請他提意見。他說:「我收很貴的顧問費,你們付不起的。」高人二號是資深傳媒工作者;我畢恭畢敬地對他說:「馬力叫我一定要向您請教。」他說:「我要教,也只會教有機會贏的人。」我顯然不屬於他要教的類別。

歷史使命

培僑的其他同事知道我在搞政黨,並不都像吳康民和程介南那樣支持。有同事提出忠告:「我們剛成為直接資助學校,正要拿出成績向社會交代,需要校長專注學校的領導工作。况且過幾年就回歸了,到時我們學校要肩負的責任更大了!」

我堅定地回答說:「請大家放心,我決不會放下培僑去做其他事情。愛國政黨一定要組織起來,但我只會參與籌備;政黨成立之日,就是我返回學校工作之時。」

敗而不餒

在當時的社會氣氛下,「親中」陣營的拉票活動在逆境中進行,難度特別高,鍛煉也特別大。我和其他助選人員(包括我在學的女兒)多次在街上被高聲辱罵、家訪時被粗暴對待、派傳單遭當面撕毁;起初十分難受,逐漸便養成心平氣和、從容應對的態度和能力。

這次選舉對愛國陣營產生的一個很重要的作用,是催生了香港第一個愛國政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