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拍即合
我說我認識這人;他淡淡一笑,說:「他是個老政治骨。」(「老差骨」我知道;「老政治骨」我是第一次聽到。)
我說我認識這人;他淡淡一笑,說:「他是個老政治骨。」(「老差骨」我知道;「老政治骨」我是第一次聽到。)
我照學校通知的時間去見工。校長見到我,只說了一句話:「看你的成績,你不是真的想教書吧?」我感覺像給人揭穿了偽裝,無言以對,匆匆說聲「對不起」便拔腿跑了。
來到1967 年底,驀然警覺,距離畢業考試只剩下幾個月,怎樣把荒廢了一整年的學業追回來?我從未試過對考試感到這樣害怕、擔憂。
在大學同學的一個活動中,有人介紹我給毛鈞年認識,他好像對我並不陌生。我們很快便成為朋友,他不時會約我見面,還邀請我到他在北角的家裏坐。
他還問了其他一些有關反英抗暴的人事和組織問題。我想:他找我的真正目的暴露了。我當然不會回答,因為我根本不知道答案!
1967 年9 月28 日下午,一隊警察開進聖保羅書院,拘捕了中六級的一名領袖生曾德成。
弟弟犯了什麼事呢?原來他在學校裏從5 樓垂下一條寫着「愛國同學大團結萬歲」的長幅,並到處派發「反對港英奴化教育」的傳單,於是遭校方召警拘捕。
爸爸回家時神色凝重地把我拉到房間裏,拿出一份英文晚報給我看。報紙的頭版刊登了一張很大的當天示威的照片,當中可清楚看到我。他擔憂地問:「你知道給記者拍了照片嗎?」他沒想到我會參加示威遊行。
文革期間,舅父要離家下鄉,不能再在醫院工作;舅母在工廠裏捱鬥,積憤成疾,壯年病逝;一對子女失去了學業和家庭,被迫幾乎要跟父母脫離關係。一個美滿家庭,被害得家散人亡。
傅華彪和我談到內地的社會狀况和人民的生活,說的跟其他大多數我認識的人很不一樣。我從其他人聽到的有關「大陸」的消息和評論,幾乎全是負面的:國家貧窮落後,人民缺吃少穿;政府不停搞政治運動,社會不得安寧。傅華彪承認中國比較窮、比較落後,但他說,國家在進步中,人民都對政府有信心,對前景有希望。到底是他說大話,還是其他人對內地有偏見?「你自己去看看好了!」他說。
我和傅華彪第一次見面,是他來我家找我。他架着一副金絲眼鏡,嘴角經常掛着微笑。他比我大10 年,當時不過廿六七歲,但跟我的幾個年輕老師相比,他顯得老成、穩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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