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本欄跟讀者討論副詞adverbs 的用法，已十多個星期了。討論是從這個問題開始的："That’s completely rubbish" 一句中，是否誤用了副詞completely 來形容名詞rubbish？（見2011.09.07 本欄）我曾經指出，有文法學者認為，副詞可以修飾除了名詞以外的任何詞語，而並非如傳統文法書所說，只限於修飾動詞、形容詞或別的副詞（見2011.09.14 本欄）。修飾（ 或形容） 名詞， 只能用形容詞adjectives，不能用副詞，這應是沒有爭議的吧？然而，即使這條「金科玉律」，也有例外！
上星期介紹了一些帶後綴-ly 的形容詞，有時會被誤當副詞使用。不過，有的-ly 收尾的形容詞，同時可作副詞使用，其中最常見是表示頻密程度的形容詞或副詞hourly、daily、weekly、biweekly、monthly、quarterly、yearly 等等： 例如biweekly 在a biweekly magazine（雙周刊）中是形容詞，但當我們說"This magazine is published biweekly" 的時候，biweekly 就是副詞。
一篇討論「佔領華爾街」（Occupy Wall Street）運動的文章這樣說："The demonstrators at Occupy [Wall Street] remind all of us that active citizenship in a democracy is costly, but we are cowardly and apathetic."
這些副詞的形容詞swollen-headed、whole-hearted 和high-handed，都可用來形容人的性格、態度或處事方式。它們的構成方法是：形容詞+（指人體某部分的）名詞+ ed，形容詞和名詞有時連起來，較多則像以上的例子，要在其間加上hyphen 連字號" – “。以下是再多一些例子。來自head （ 頭） ： hotheaded、hardheaded、softheaded、pigheaded、fat-headed、wrong-headed。
上兩個星期在本欄列舉了若干動詞，它們的現在和過去分詞都可用作形容詞，而兩者的意義有明顯區別（ 如exciting 與excited，developing 與developed），不會混淆。但有些動詞現在和過去分詞的區別沒那麼清晰。例如動詞worry，可以是不及物動詞，解作「擔心」：I always worry about her. 我總是為她擔心。Don’t worry, she’ll be all right. 不要擔心，她沒事的。但worry 也可以是及物動詞， 解作「令（ 人） 擔心」： You worried your mother by not writing. 你不寫信，令你的母親擔心。The continued lack of rain isstarting to worry people. 持續缺乏雨水，開始令人們擔心。於是， 「我感到擔心」又可表達為"I am worried"，正如"I am excited" 即「我感到興奮」。
上星期介紹了若干個動詞的現在和過去分詞，它們可用作形容詞，並可後綴-ly 構成副詞。那些動詞，都是用來表示引起某種情緒的發生，可叫做emotive verbs，情緒動詞；它們的現在分詞（-ing 結尾）和過去分詞（-ed 結尾）分別用來形容「施者」（引起情緒的事，如an interesting book，一本引起興趣的、有趣的書）和「受者」（產生情緒的人，如an interested reader，一名感興趣的讀者）。
前兩期談了過去分詞後綴-ly 構成的副詞。讀者大概知道，許多動詞的現在分詞（present participle）也可以用作形容詞，並且也可以後綴-ly 而成為副詞。
上星期介紹了reportedly 等幾個由過去分詞加上後綴-ly 構成的副詞，都是用來修飾整句的，可叫做sentential adverbs。不是任何動詞的過去分詞都可以加上-ly 成為副詞。事實上，這樣構成的副詞並不多；據網上搜尋的結果，帶有-edly 後綴的副詞有251 個，其中30 多個是常用和較常用的，但也不全是來自動詞的過去分詞。例如wholeheartedly、wickedly、wretchedly 等副詞，除去後綴-ly 後餘下的是形容詞，但並不是過去分詞。
副詞的作用是修飾句子所陳述內容的確定性，讓說話的人迴避了核實所說內容的責任。如果只說"The teacher assaulted astudent"，就是把「教師曾經打學生」作為事實說出來；加多reportedly，表示說話的人只是引述報道，並未確認所說的是事實。同樣，在陳述句"The accused is the leader of a terroristgroup" 加上副詞allegedly， 表示說的只屬傳聞，未經核實。這是新聞報道常見的處理手法。
歌詞裏的副詞even， 是一個focusing adverb，聚焦副詞；它的作用可說是畫龍點睛，指出整句的焦點所在。常用的focusing adverbs，除了even 之外，還有兩星期前我在本欄提及的only。
曾鈺成 TSANG Yok S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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